“我会留下”
神秘门牌号:2763004727
“成为千千万万个刘青春中的一个”

【勇青】我的荣光

食用提醒:

1w3+,一发完,HE

架空,海盗勇x船长青,私设成山,内容和标题完全没有关系

龙寒端午节不放假她现在想骂人

同样不知道自己能写出个什么东西来,希望大家放端午假了能来看(所以你们能多留点评论吗算是给我的安慰

是很久很久之前(大概是去年九月(???))的点梗了,就看一乐得了

让我们预祝王勇抱得美人归

——分界线——

01.

王勇吹着口哨“刷”地一声把刀插回刀鞘,随便拣了只箱子坐下来,扶了扶头上歪到一边的三角帽,半眯着眼睛冲被摁倒在甲板上的舵手喊话:“你们船长呢?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来救你们?”

舵手极其厌恶地闭上眼睛,没吭声。

“老大!找到了!切,没想到这帮孙子的头儿是个病秧子,藏在船舱里站都快站不起来了——皇家海军果然是群实打实的的孬种!”

大副的大嗓门儿顺着海风传过来,王勇站起身来扫扫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土,打算送给这位倒霉的皇家海军的船长一个讥讽的笑作为见面礼。

然而当这艘被他劫了的船的船长推推搡搡地被他手下的人押过来的时候,他愣住了。

如大副所说,这位船长的身体状况显然不怎么样,本就白净的脸由于身体不适而显出几抹病态的苍白,满额都是冷汗,几率黑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他的脑后扎了一撮挺可爱的小辫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显得水淋淋的黑色眸子里满是不合常理的冷静。

而这个人王勇再熟悉不过了。

“......刘船长。”王勇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子向站立不稳但不管押着他的海盗怎么施力膝盖都不肯屈一屈的刘青春走过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刘青春微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怎么会是他......

不只是刘青春,王勇手下吵吵嚷嚷个没完没了的海盗们和刘青春手下被摁在甲板上动弹不得的船员们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松开他。”王勇缓缓地道。

押着刘青春的两个海盗面面相觑,但还是照王勇说的做了。

两人长时间地对视着。

“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想闹不愉快。”王勇忽然很轻松地笑起来,“把这艘船上最值钱的交了,你的人我一个不杀,马上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可以。”刘青春冷冷地道,“不过怕是要让王船长失望了,这船上没有多少可以孝敬您的。不信的话,跟我来就是了。”

“先别动他手下的人,我去去就回。”王勇简单地嘱咐了一句,丢下满头雾水的海盗们跟着刘青春走了。

刘青春径直在前面走着,头都没回一下。

没有人知道两人此刻都在不约而同地想着这样一个问题——

他变了吗?

02.

刘青春努力掩饰着自己的虚弱。

这艘船早就在海盗们寻找刘青春的时候就被艘得差不多了,刘青春径直带着王勇去了这艘船上只有他一人有钥匙的密室,开了门,把一串钥匙抛到王勇手里:“这是所有箱子的钥匙。想要什么,自己拿吧。然后把我的人放了。”

王勇倒也没说什么,拿了钥匙一个个地开密室里的箱子,捧了一把金币,然后让它们从自己的指缝里哗啦啦地掉下去:“真会哭穷啊刘船长,这么多好东西你告诉我没什么值钱的?”

刘青春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你真是堕落成了一个标准的海盗,王勇。”

“希望你没堕落成一条标准的皇帝的走狗,嗯?”王勇把两只手都没进大颗的红宝石里,不慌不忙地道。

刘青春不再看他。

王勇慢悠悠地开完了所有的箱子,然后站起身来,把钥匙还给刘青春。

“要哪些?”刘青春淡淡地问。

“确实都是些好东西,但我一样也不要。”王勇在刘青春发现不对劲之前走过去关上了密室的门,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不但生着病而且还赤手空拳的刘青春逼到了角落里,“刚才说好了的,我要最值钱的那个,其他条件都好说。”

刘青春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移开自己的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王勇的眼睛:“都在这儿了。要是看不上眼的话,我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你了。”

“刘船长对自己真的这么没有自信吗?”王勇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去揽刘青春的腰,“你不觉得你比那些东西值钱多了?”

王勇肩膀一疼,侧了侧脸才看清插在自己肩膀上的是一枚做工很精美的胸针,胸针的别勾被精巧地设计成小刀的样式,开了刃之后,这一下子并不比直接吃一刀带来的疼痛感少。

刘青春贴墙而立,刚才他有充足的机会把小刀刺进王勇的脖颈,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

“......没变啊。”王勇没有动怒,抬手一用力把胸针拔了出来,带出一串暗红色的血珠,“脸皮还是那么薄,我反倒放心了。”

刘青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你经常戴的吧?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就把这个带走好了。”王勇把胸针上伸出来的小刀折好,然后把胸针收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笑笑道。

似乎并不在乎他的肩膀此刻正在渗血。

刘青春几乎是脱口而出:“需要......包扎吗?”

“捅了别人又要给别人包扎,刘船长,打一个巴掌喂一个甜枣这套玩得蛮顺手的嘛。”王勇刚准备转过身去又站定,笑笑道。

刘青春欲言又止。

“不浪费你的时间了,省得他们怀疑。”王勇挑挑眉,“我走了。”

刘青春站在原地没动,就那么看着王勇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03.

尽管海盗们有一百个不情愿,王勇还是冷着脸命令他们两手空空地撤出了刘青春的船。

刘青春站在甲板上默默地看着巨大的骷髅旗渐渐远去。

接下来整整一天的航行,刘青春都显得心不在焉。

“船长.......喝药——呃?”

船上唯一的女船员哈朵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进来,发现刘青春正坐在桌边对着一张边缘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的老照片出神,很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内疚,站在门口一时居然不敢往里进。

刘青春如梦初醒,下意识地把那张照片朝下压在桌子上,笑笑:“进来吧。辛苦你了。”

“没,没事的。”哈朵这才捧着药碗踏进船长室,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那张照片。

“嘿,船长,您看见哈朵那小丫头了吗?说好了今天来我这儿打下手怎么找不着人了——哟,搁船长这儿偷懒呢?我告诉你,今天就是船长罩着你也没用!走走走干活去。”

刘青春刚把碗接过来,南河的声音就先本人一步冲进了船长室,性子向来急躁的他在前天的交手中受了伤,胳膊上还包着块纱布,不过他本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个。

哈朵下意识地往刘青春背后藏了藏:“船长......”

“哎呀船长,您可就使劲惯着她吧,当初要死要活非得上船,现在上了船了什么活儿都不干,白白地蹭吃蹭喝,兄弟几个可看不下去了啊。我又不让她干什么重活儿——”南河很有意见地拖长了调道,“我这胳膊还伤着呢,回去可不好给我姐交代。快快快别藏了,那边儿忙着呢。”

“我的药不就是哈朵煎的么。”刘青春把药喝完,很无奈地笑笑,“毕竟是个女孩子,你就别天天拽着人家干活了。小心别人怀疑你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

“哈?我?对她有意思?船长,我可真消受不起——得,看来是没指望了。走了啊船长,我干活去了。”南河“切”了一声,摆摆手出门去了。

“哎你!”哈朵捧着刘青春喝空了的药碗,气得两颊通红。

“好了,回去歇着吧,那小子就这样。”刘青春从桌上的铁盒里摸出一块糖塞到哈朵手里,笑着道。

哈朵攥着那块用粉红色玻璃纸包着的糖准备走,却又神使鬼差地看了桌上那张朝下压着的照片一眼。

哈朵向来好奇心很重,再加上自登船以来刘青春每每在各种严格的纪律间对她网开一面几乎是有些纵容,她站住脚,鼓足勇气问道:“那个,船长......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刚才那张照片?......”

刘青春眉眼间的笑意消失了,眉毛微微蹙起来,并没有动怒,却只是用一种哈朵难以言说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哈朵。”刘青春的口气很冷。

“对,对不起船长,我,我不该过问你的私事......”哈朵很惶恐地后退两步,不敢再去看刘青春的眼睛,转身慌慌张张地跑了。

刘青春倚在桌子上,把那张照片捏在手里。

——老毛病又犯了......明明只是好奇而已,何必把人家小姑娘吓成那样......

他看着那张照片,很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思绪随着海风飘得很远很远。

04.

刘青春和王勇在两个人都还是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了。

光着屁股在沙滩上扭成一团打架这事儿他俩也不是没干过,只不过每次刘青春都要被头发用一块很好看的红布束起来的女仆抱回去,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挨一下打:“看大人这次收不收拾你!”

刘青春从来没因为这事儿挨打,准确地来说从小到大他也没挨过打,但是每次他被抱走的时候,尚还光着屁股、浑身都是金灿灿黄沙的王勇总是会愣愣地坐在原地,很担忧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刘青春的父亲是皇家海军一艘知名海船的船长,在全国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在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刘青春从小就做过无数个关于大海的梦,他也想像父亲一样穿上笔挺的制服,带领一批忠心耿耿的船员出海,护一方祥和与平安。

王勇的家庭条件显然没有刘青春那么显赫,他家祖上曾经很辉煌,只不过传到王勇父亲手中的时候,偌大的家业已经剩不下几个子儿了。父母凑钱开了家小酒馆,每天三教九流的人鱼龙混杂,吵吵嚷嚷的,满是酒肉的臭气。

不过在海边出生的他从小就对大海有着异乎常人的迷恋,常常在海边一坐就是一天,没人知道他小小的脑瓜里都在做什么美梦。

他也想做个伟大的船长,最好是皇家海军的船长。

两个怀揣着同样梦想的小人儿就是在沙滩上相遇的。

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简单,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地相熟相知,哪怕一个家庭地位显赫一个家里天天乌烟瘴气,一个向来安静很少说话一个终日喋喋不休似乎永远都不会感到口干舌燥,他们相似甚至是相同的梦想都把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

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长到十四岁。

变故也发生在十四岁。

几个皇家海军的人在王勇家的小酒馆里喝得烂醉,吃饱喝足后醉醺醺地抬起屁股来就打算走,追上去要酒钱的王父当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冲上前去保护丈夫的王母脆弱得就像一张白纸,几乎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就被醉鬼们拖走,然后没了音讯。

当时的王勇正在刘青春的家里,两个人约好了要一起读一本关于航海的书。

那晚王勇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慌意乱,明明那本书他馋了好久刘青春也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把他从皇家航海图书馆里带出来,可他就是一个字都读不下去,如坐针毡不明所以地读了几页之后刘青春也看出了他的异常,很担忧地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实在坐不住了抓起书包来说抱歉我得先回家看一趟就拔腿飞奔,可等他回到小酒馆的时候,父亲早就倒在一片狼藉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王勇的世界在那个晚上天塌地陷。

等刘青春追过来的时候,不管他怎么摇晃,王勇都像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一动不动了。

王勇极其冷静地办了父亲的丧事,然后永远地关闭了那间破破烂烂的小酒馆。

再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刘青春的世界里。

刘青春来找过许多次,但他只找到了两扇破烂的门板和一把堪堪挂住的破锁,残破的物件在海风的吹拂下凄凉地吱嘎吱嘎地响着。

十六岁那年,刘青春的父亲去世,家道中落,他选择在一家经营得很不错的小酒馆里帮工。

然后他在那里遇见了两年未见的王勇。

当时他穿过吵吵嚷嚷的人群走过去给顾客上菜,一眼就认出了坐在一群面目狰狞之徒中间的王勇。

王勇的头上、手臂上都还包着纱布,处理伤口的人显然是个新手,刘青春看到王勇的时候,还有血在缓慢地往外渗。

王勇似乎认出了他,目光一颤,跳到别处去。

坐在首席的人是个刀疤脸,见刘青春上了菜之后站在一旁愣愣地就是没离开,眯起眼来道:“小子,这里没你事儿了,上完菜就快滚!”

刘青春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盯在王勇身上就是移不开了。

王勇始终低着头。

“在看谁?这里面有你认识的?——哦,看勇子?哟,没想到咱小勇哥好这一口?怎么,骗了人家的感情,分手费没给足啊?”

哄堂大笑。

刘青春浑身颤抖:“王勇......真的是你?”

王勇终于抬起头来,很慢很慢地点一下头,满脸的无赖:对,就是我。

刘青春觉得自己明白这屋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来来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有什么事儿不是喝两杯不能解决的?这脸倒跟个小姑娘似的,勇子眼光不错嘛!”

冲突的爆发总是那么突然,刀疤脸也没想到刘青春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毫无防备地被刘青春摔了个结实,脸狠狠地撞进桌上刚端上来的一盘红烧鱼里,烫得哇哇直叫。哗啦一声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刘青春这边靠拢,哪怕是从小接受过父亲严格训练的刘青春也敌不过这一群人,很快就挂了彩,刀疤脸的长刀冲着刘青春的脸凌空劈下去,王勇突然撞开两个人挡在刘青春身前,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

“让他走吧,疤叔。”王勇伏在墙上,刘青春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他的怀里,两人几乎能听清对方的心跳,“这事儿是因为我......要找他算账的话,算在我头上吧。”

众人面面相觑。

王勇被批准把刘青春送出去。

“王勇。”刘青春咬牙切齿,“为什么?”

“你走吧,别再多问了。”王勇面无表情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

“你真的想好了——要当海盗?烧杀抢掠完全和你当初的梦想背道而驰?”刘青春漆黑的瞳孔颤动着,问。

“想好了。”王勇扯着嘴角给了刘青春一个僵硬的冷笑,“祝您步步高升,未来的刘船长。”

“混蛋......你真他妈是个混蛋。”刘青春急促地喘息,“王勇,你最好祈祷将来别落到我手里。”

“你也一样。”王勇漠然地挑了一下眉,“我不会对任何皇家海军的人手下留情的。”

此后,王勇真的彻底消失在了刘青春的生命里。

整整十年。

二十六岁的两人显然都已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却又如此唐突地被命运安排了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

而更加意外的是,王勇食言了,他放了刘青春一马。

他明明有足够的机会和手段好好折磨一下刘青春这个皇家海军的船长的。

可他没有。

刘青春清楚地记得王勇伸出手来揽他的腰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僵直了。

那是十年来他第一次离王勇那么近,王勇的气息把他的世界填了个密不透风,没有海盗身上都会有的那种腥臭味,只有海风吹过后留下的味道。

他不知道明明立场已经截然相反了的两人再见时的场景为什么会如此暧昧,他以为十年前那次荒唐的相拥带来的心跳早就被时间丢弃到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去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下去了,但他的眼前依然全是王勇的影子。

05.

王勇拿纸巾很仔细地揩去了小刀上的血,然后将那枚胸针放在手掌里看。

胸针不大,做工很精致但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风格,镶在最中间的蓝宝石纯净得像他爱着的那片海,也让他想起刘青春清澈得不带半点杂质的目光。

这么多年了,刘青春的眼神还是没变。

都当船长了,该带点狠劲儿了吧——至少,应该得会怀疑人。王勇卷了一只烟,心不在焉地点上抽着。

看起来怎么还那么单纯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十六岁那年他和刘青春分别之后,很快就跟着那帮海盗们出海了。他很快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很快掌握了作为一群海盗的领袖所应该掌握的所有技能,理所当然地在刀疤脸意外身亡之后,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了这艘船的船长。

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对他心存异议的不安份子当着全船人的面斩草除根。

在他等待成为船长的机会的那段日子里,他早就把每个人看他的目光吃透了。

那是他手上第一次沾同伴的血,但他没有半点负罪感。

本来刀疤脸手下的人,就是明摆着的一盘散沙。

当上船长后,他只对那些耀武扬威的皇家海军的船下手,并在一次次劫船中不动声色地更换着手下的人。

到了现在,他手下的人无一不忠心耿耿对他唯命是从。

但他依旧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大概活到这么大,也就信过刘青春吧。王勇弹了弹烟灰,几撮烟灰被海风一吹落到了桌面上,他也没在乎。

与刘青春的突然重逢惹得他心猿意马,他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叫两个人把刘青春绑了带回船上来,让他可以有的是时间说服刘青春跟自己走,不要再为那群只知道往自己怀里捞钱的混蛋们卖命了。

他不担心把刘青春劫走皇家海军的人会来追杀他,他从来不缺仇人,但没有一个敢上门寻仇的。他也不担心把刘青春劫到船上来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他信就算刘青春不愿意加入自己也不会转手把自己卖了,更不担心手底下会有人会对刘青春的身份有什么异议,如果有,那就杀了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海盗思维,自嘲地笑了笑。

八成不会再遇到他了,他已经认识我的船了——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王勇乱七八糟天南海北地胡思乱想,如果能再遇到的话......

不要再“手下留情”了,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啊,王勇。

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与刘青春偶然重逢又匆匆分别之后大概半年,王勇再一次得到了有关刘青春的消息。

然而这次不是什么好消息。

上次无比唐突的重逢果然给刘青春带来了麻烦,他遭人怀疑、然后遭人诬陷,被迫带着全船的人在海上没头苍蝇似的逃亡,最近山穷水尽,落到了近来最受宠的被王勇称之为肉虫的那人手里,目前据说正由肉虫一行人押送回皇城,并在船上接受审讯。

王勇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下了调转船头去拦截肉虫的船的命令。

“老大,那只是艘押人的船,不会有什么油水可捞的。”二副曾经被王勇救了一命,是全船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的王勇的忠实粉丝,见向来决断英明料事如神的王勇突然做了这么个让全船人都摸不着头脑的决定,忍不住凑过来道。

王勇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有意见吗?”

二副灰溜溜地退出去。

“老大看我了——452天了——老大时隔452天又看我了——”

除了大副之外不会有人知道二副从船长室出来之后热泪盈眶的样子的。

王勇的心思全在刘青春的安危上,本就航速惊人的海盗船在王勇的一再催促下飞也似的前进,离王勇掐算好的能拦住肉虫那条船的地点越来越近。

肉虫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艘明摆着没有油水可捞的船也会被海盗盯上,手忙脚乱地叫人架起炮来准备攻击,结果弹药受潮,连个响都没打出来,王勇的人就已经从四面八方向船上涌过来了。

肉虫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两名海盗扭住,扯着嗓子叫了半天我是皇帝的人你们动了我不得好死,见王勇提着刀阴沉着脸走过来之后立马安静下来,全身的肉抖得像过了电。

皇家海军的人哪个不知道王勇啊?像是跟皇家海军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见到皇家海军的船就必劫无疑,手段残忍得就像个疯子,别说仇人了连自己的人都不避讳动手,落到他手里八成是没什么生还的指望了。

王勇把刀尖抵在肉虫的下巴上:“刘青春在哪儿?”

操,早就知道刘青春跟海盗有勾结,但谁他妈知道他跟这货有勾结啊!肉虫在心里把刘青春骂了一百八十遍,讨好地笑着,哆哆嗦嗦地道:“回大人的话,在在在在在船舱底下的密室里。钥钥钥钥钥匙,呃,我我我刚才一紧张,给咽下去了,您看这——”

“吃了?”王勇冷冷地一挑眉。

“这确实不是小的不给大人面子......麻麻麻麻麻麻烦大人自己破门——”

噗嗤。

王勇很利索地提起刀来剖开了肉虫堆叠了四层肥肉的肚子,断气前肉虫惊恐地见证着自己被王勇开膛破肚,见证着王勇把手伸进他肚子上的豁口里,然后血淋淋地捏了一片钥匙出来。

肉虫的内脏稀里糊涂地流了一滩,押着他的两名海盗看了直犯恶心。

“其他的杂鱼你们自己收拾吧,别留活的就行。”王勇擦了擦手,简单地丢下一句命令,提着刀消失在船舱入口。

06.

王勇打开了密室的门。

刘青春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把椅子上,眼睛蒙着黑布,似乎还在昏迷。年轻的船长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几处被血染红,粗糙的麻绳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狰狞的红色勒痕,看得王勇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让王勇几乎要发狂的是,房间里除了被绑着的刘青春,满地都是空掉了的相同形状的瓶子和大大小小的针管,而那种瓶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之前装的是什么——

吐真剂,可以口服,也可以注射,身体摄入了一定量的吐真剂后如果说假话或者在问题面前保持沉默就会带来牵肠挂肚的呕吐,一分钟不说真话,呕吐就一分钟不停,其带来的生理和精神痛苦都是可想而知的。

而现在满地都是这样的瓶子和针管,先不说刘青春最怕打针现在挨了这么多针他得有多疼,光是这恐怖的吐真剂摄入量就已经让王勇大脑一片空白了。

——他一直坚持着什么都没说吗......操。

王勇小心翼翼地解开绑着刘青春的绳子,不少地方正好勒在刘青春的伤口上,血已经把暗黄色的麻绳浸透了,甚至某些地方的绳索因为捆绑得过于用力而直接嵌到了伤口里,稍微动一动已经昏迷过去的刘青春就会痛苦地颤抖一下。

狭小的审讯室里不见天日,王勇怕刘青春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外界的强光,犹豫再三还是没解开蒙在刘青春眼睛上的黑布,轻手轻脚地把刘青春打横抱起,带着他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密室。

刘青春的头靠在王勇的肩上,因为多次剧烈的呕吐而导致满身都是冷汗。披散下来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脖颈间,把本就白皙的脸衬托出几抹病态的苍白。吐真剂的药力似乎还没过,整个人时不时地轻轻颤抖一下。

“王......王勇......”

王勇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怀里的刘青春在低声叫他的名字。

醒了吗?王勇这么想着。

“对不起......你本来......本来不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王勇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和我道什么歉啊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连累你受伤的是我应该我道歉才对啊!

“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没有再劝劝你啊......”

刘青春还在自顾自地小声念叨。

“王勇......你在这里吗......”

王勇本来想说句我在,但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我喜欢你......”

王勇猛地愣住了。

07.

逮着船上的皇家海军的杂鱼杀了个痛快的海盗们没想到再见到老大的时候是这样一副光景。

那个半年前遇到过一次莫名其妙地被放走的皇家海军的船长伤痕累累地躺在他们老大的怀里,头搭在他的肩上,上半身薄薄的白衬衫穿得不甚整齐,眼睛上还蒙着一条黑布。

怎么说......都有点暧昧得过分了。

二副刚准备哇地一嗓子哭出来,大副踹了他一脚,老实了。

王勇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都解决掉了吗?”

“报告船长,都解决掉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大副答道,“但是......”

“但是什么?”王勇扭过头来问。

“呃,还发现了一些被关在船舱里的人,好像是那位船长手下的人。”大副犹豫了一下,道,“怎么处理?”

王勇沉默半晌,开口道:“都绑起来然后带回去吧。”

“是。”大副看着王勇的背影,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很麻利地带人去做了。

王勇带着刘青春回到船上,抱着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到自己的床上后转身翻箱倒柜地找件还能穿的衣服,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从箱子底下揪出一件他也不知道多久没穿了的白衬衫来,打开抖抖,还好,蛮干净的,还带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肥皂味。

我绝对很久没有穿这件衣服了。王勇默念。

等到王勇给刘青春处理完伤口换上自己的衣服,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王勇摘下头上的三角帽擦擦脑门上的汗,一屁股在床边坐下。

刘青春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被他解开,松松垮垮地遮在眼前挡光。

现在亲一下......应该没人知道的吧。王勇神使鬼差地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然后他确实亲了,开始只是轻轻地碰一碰刘青春的唇,但唇上柔软的触感刺激到了他,于是他开始慢慢深入,捧着刘青春的脸轻轻撬开他的齿关,发觉刘青春还在昏迷之后,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要不是他还有根理智的弦在那儿吊着,他觉得自己八成会把卧室门锁上然后直接趁刘青春没醒跟他生米煮成熟饭。

虽然他说了喜欢自己......但现在对他做什么越界的事的话似乎还是不合适。

王勇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感觉自己耳根发烧,冷静了一会儿之后给刘青春盖了条薄被,起身离开卧室。

08.

刘青春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多日的高强度审讯和大量摄入的吐真剂带来的虚脱感让他只想一闭眼睛睡过去这辈子都不再醒过来,但他忽然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人在解他身上的绳子,然后把他带出了密室,然后轻轻地把他放在一张床上动作轻柔地为他处理伤口更换衣物,再然后......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到他的唇上。

有什么东西在试探着、轻轻地撬动他的齿关。

一个吻。

刘青春潜意识里意外地不反感这个吻,任凭那个人托着他的后脑将那个吻不断加深,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没有反抗,或许说是没有力气反抗,由着那个人把他的便宜都占够了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是王勇吗?

刘青春昏昏沉沉地想到。

为什么会以为是他啊......

最好是他......

被王勇精心侍候了几天后,刘青春终于醒来。

视线经过短暂的失焦,慢慢地将周围的一切呈现在他的眼中。

一个收拾得不怎么整齐的小房间,墙壁上挂着几张很有年代感的航海图,几个小柜子的门都开着,不少衣物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像是刚刚被人洗劫过。

我在哪儿?......刘青春迷茫了很久。

他用胳膊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十分不合身,下摆一直垂到大腿,领口松松垮垮的遮不住锁骨,海风一吹,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凉意。

好在裤子和军靴都还是刘青春自己的,他穿好靴子下床,轻轻地开了卧室的门,然后走出去。

在搞明白自己在哪儿之前就到处乱走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但他觉得既然这个人会救他,估计对自己没什么恶意,那醒了之后随便转转也就无伤大雅了。

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男人浑身被汗浸得发亮,古铜色的皮肤包裹着结实的身躯,宽阔的胸膛似乎敲一敲就能发出金属的声响。男人见到刘青春出来愣了一下,粗野惯了的汉子见到这么一个看起来依然十分虚弱的清秀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手不安地在裤子上抹了两下,一张口的话都变得文明了起来:“......您醒了?”

刘青春遇见的这个人正是大副。

“你好。”刘青春轻轻地笑了笑作为问候,“这是王勇的船吗?”

这个判断是下意识的,仅仅是他的猜测。

大副活到这么大,头一回有人用“你好”两个字和他打招呼。他再次无所适从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汗,点点头:“是的。”

“王勇在哪儿?”刘青春问。

“船长现在也许在船长室里,您可以去找他。”大副总觉得自己赤着上身站在这么一个文雅的男人面前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在刘青春谢过他动身前往船长室之后,飞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件许久不穿了的横纹背心来套上。

刘青春进了船长室,王勇正坐在椅子上看航海图。

刘青春不声不响地站到王勇背后。

王勇觉得有谁站在他身后,一回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醒了?”王勇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为什么要救我?”刘青春笑了一下,问,“十年前你可说,如果我落到你手里的话你不会手下留情——现在我算是彻彻底底地落到你的手里了。”

王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看着刘青春的眼睛。

“刘船长,不解释解释我刚把你救下时,你说的那句‘我喜欢你’吗?”

09.

刘青春愣了一下,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大概是听错了。我没说过。”刘青春很久才冒出这么一句来。

“摄入了那么多吐真剂,被救下的时候后劲儿没过,说了句真话,很正常吧?”王勇不怀好意地追问。

“......王勇。”刘青春别过脸去,“你就当没听见。”

“为什么要当没听见?”王勇突然凑得那么近让刘青春心跳加速,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看王勇:“你一直都恨皇家海军的人,不是吗?”

“我可不会去偷亲一个我恨的人。”王勇慢悠悠地道,忽然脸色大变,“等等,我好像把什么事说漏嘴了......”

然后王勇就被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是恼羞成怒的刘青春揪着领子揍了一顿。

“明明是你先表的白,我没忍住亲一下又怎么了嘛。”王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委屈很委屈,刘青春终于是没憋住,笑了,然后拽住他的领口给他一个吻。

接吻之后两个人肩并肩地趴在船舷上吹风,沉默了一会儿,刘青春忽然开口问道:“你就不担心我会不会变成你最讨厌的那种样子?”

“担心过,后来就不担心了。”王勇开了一瓶酒,对着嘴灌了两口,慢慢地道。

“为什么?”刘青春追问。

“我相信你。”王勇笑了一下,看向刘青春,“我相信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刘青春的瞳孔颤了颤。

年轻海盗的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他。

“那你呢?没有担心过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满身血腥和铜臭味的海盗?”半晌,王勇伸手弹了一下年轻船长的脑门儿,问。

“担心过,后来就不担心了。”刘青春原话照搬,笑,“当我听说那些溜须拍马之徒总是被同一艘海盗船劫船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你——你还是当年那样,只不过换了条路罢了。”

“不过半年前偶然遇见的那一次,你还是有顾虑的吧。我也是。”王勇把酒瓶递到刘青春面前,“尝尝吗?从肉虫船上拿的,味儿还蛮正。”

“算了吧。”刘青春笑着摇头,“我不习惯这么喝。还有,你知道我酒量小,还想灌我。”

王勇吹了声口哨,扬脖灌了一口,然后吻上刘青春的唇,将口中的葡萄酒渡了过去。

“这么灌总行了吧?”王勇现在倒像个十足的海盗,满脸的无赖。

10.

刘青春尚在昏迷之时,王勇为他那些忠心耿耿的船员们伤透了脑筋。

同样接受了治疗好吃好喝了一顿的刘青春的船员们醒来之后完全不买他的账,尤其是那个据说叫南河的,王勇就想不到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吵的人,见到他一次就嚷一次“快他妈把哥放开然后把我们船长放了”,没完没了,聒噪得可怕。

王勇有时恨不得提把刀进去把那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一刀一个全宰了然后丢进海里喂鱼,等刘青春醒了再骗他说没见到其他人就是了反正他在乎的只有刘青春,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最后一次,王勇忍无可忍地将南河踹倒在地上,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提起刀来指着他的脖颈,脚下不断地施力,冷冷地道:“我是看在你们船长的份儿上才救你们,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

“那我们船长呢?”南河不依不饶。

“他我找人单独照顾了,用不着你操心。”王勇冷冷。

“那你他妈绑着我们算是怎么回事儿?”南河丝毫不介意王勇的刀尖还抵在他的喉咙上,问。

“你要是不想被绑着也行,我现在就把你的手脚砍下来。”王勇幅度极小地向上一抬眉,道。

还是旁边的船员低声劝住了南河,要他稍安勿躁。

王勇把脚从南河胸膛上撤下来,收刀回鞘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了。”王勇叫住大副。

“把那家伙的嘴堵上。”

他也没想到刘青春的船员里还有个小姑娘,一船的大老爷们儿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只能由大副硬着头皮草草给她包扎了伤口之后单独关在一间舱室里,每天按时给她送吃的过去。

现在刘青春醒了,王勇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到了头。

他带着刘青春往收押船员们的舱室走,刘青春哭笑不得地听他抱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应了王勇的要求把手给他握着,后来被王勇不怀好意地发展成十指相扣。

两人先去见了哈朵,哈朵见到刘青春没事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用一种把两个人都看得脸上发烧的、干干净净的目光打量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总算逃脱了哈朵的目光之后王勇开了关着其他船员的那间舱室的门,众人见到刘青春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被堵着嘴的南河呜呜噜噜了半天也没人去管他,气得骂娘,但一句都没骂出来。

为了让众人接受王勇,刘青春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和王勇的故事倒了个一干二净。

二副躲在门口刚打算哭,大副就及时地出现在一旁,捂着他的嘴把他拖走。

11.

王勇觉得,自从刘青春来了他的船上之后,他的船员们就有些不对头了。

正值盛夏,按照惯例到了这个时候船上就没几个还穿着上衣的人了,但今年不一样,众人都热得满头大汗了就是不脱上衣,全都齐刷刷地穿着自己压箱底许久了的背心之类,让看惯了汉子们古铜色胸膛的王勇一时居然有些不适应。

以及王勇近来也很少听到海盗们的污言秽语,这些在海上厮杀惯了的汉子们往往三杯下肚嘴就不着边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说出口,一直以来也没人在乎这个。但最近一阵每个人都文明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竞选文明之星,半个脏字儿都已经是个稀罕事儿。

王勇看了看穿着件白衬衫干干净净齐齐整整的刘青春,觉得自己大概都明白了。

海盗们从一开始的敌视到全心全意地敬佩刘青春,大概没用多长时间。

他们发自内心地尊敬这个终日收拾得整整齐齐、待人亲和却又不失几分作为船长的冷厉的青年男人,不单单是因为他与船长的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他从不因为他们是海盗而对他们另眼相看,只是很平和地笑,给予他们一种恰到好处的尊重。

原本拒不承认刘青春友军身份的舵手在刘青春给他包扎了一次伤口之后举白旗投降。

刘青春的船员们也在慢慢放下戒备,两群立场完全不同的人在奇妙的氛围中逐渐打成一片。

但王勇能看出来刘青春一直有心事。

“想什么呢?”

王勇又一次发现了趴在船舷上出神的刘青春,走过去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问道。

刘青春注视着平静的海面,没有回答。

“我不会强迫你成为海盗的。”王勇语调平缓,“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和我说一声就好。不过,得选好时机——现在岸上并不安宁。”

刘青春抬眸看他,有些萎靡:“......勇哥。”

王勇一愣,没想到刘青春会这么叫他。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吗?”

王勇知道他说的“这一切”是指当今乌烟瘴气的皇家海军。

“你能。”王勇把刘青春揽到怀里,笑,“我相信你能——时间问题罢了。”

“你舍得放我走?”刘青春忽然又笑起来,问。

“确实舍不得——我蛮想把你留下来当压寨夫人的——干嘛打我。”王勇又开始油嘴滑舌,意料之内地挨了刘青春一拳,“但我已经走错路了,总不能也拉你下水不是吗。”

刘青春没再说话,静静地靠在王勇肩上,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12.

分别的那一天来得很快。

皇家海军本就没有多少忠于职守的人,刘青春一走更是乱成一锅粥,老皇帝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早就看不惯皇家海军的乌烟瘴气的大皇子登位,没给那些老油条们暗箱操作的机会噼里啪啦处理掉了一大半,并且提拔重用之前刘青春向老皇帝举荐过的人,放出消息希望刘青春能早日返回皇家海军。

考量再三,王勇和刘青春都明白,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海盗们默不作声地帮着这群皇家海军的船员收拾行装,王勇开了储藏室的门,把他藏了好久的好东西都搬出来,在甲板上办了一次惊天动地的送别宴会。

“整得跟我不回来了一样。”刘青春看着满桌子的海味,无奈地笑着摇头。

“那你能天天回来和我一起睡觉吗?”王勇故作委屈地问。

“王勇。”刘青春红了耳根。

刘青春回到皇家海军的队伍,很快被提拔到统领整个皇家海军的位置,荣誉勋章得了一箱子,不过依然有事没事亲自出海,脾气好得没有半点架子。

皇家海军的风气在慢慢转变。

不过有细心的人发现,每当刘青春的船出海的时候,总有那么一艘巨大的海盗船,鼓着硕大的黑旗,忠实地守卫在后面。

-END-

附1:强行解释标题

黑旗是海盗的荣光,风清气正是皇家海军的荣光,刘青春是王勇的荣光,王勇也是刘青春的荣光。

(我解释了些狗屎

 

附2:无营养小剧场

王勇:护送媳妇出海了耶——

大副:......船长,您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是,我们已经三天没有东西吃了......

 

龙寒:各位端午安康_(:з」∠)_最近写的几篇个人都挺喜欢的(归期、毛茸茸、小巫师和骑士长、海盗勇船长青),应该会写番外!大家有想看的梗务必留评论——

评论(47)
热度(222)
  1.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龙不咕寒 | Powered by LOFTER